这粒进球为何让人感动(体坛走笔)******
近日,国际足联公布了一年一度的普斯卡什奖候选名单。这项以匈牙利传奇球星、前皇家马德里队名将普斯卡什名字命名的奖项,旨在表彰该年度绿茵场上最令人拍案叫绝的进球。
2022年度的11个候选进球中,既有法国球星姆巴佩在卡塔尔世界杯决赛上的“凌空斩”和巴西球员理查利森的惊天倒钩,也有英格兰女足球员罗索脚后跟的绝妙补射。然而,在星光熠熠的名单中,一个特殊的进球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
在2022年11月举行的一场截肢者足球比赛中,35岁的残疾人球员奥莱克西接到队友的右路传中,左手拄拐高高“飞起”,右脚凌空抽射破门。这粒惊世骇俗的进球让场上的队友惊叹不已,纷纷上前送上祝贺。
在足球场上,健全人要想打进观赏性如此之高的进球尚有很大难度,更不用说只有一条腿的残疾人了。国际足联公布候选名单之后,奥莱克西的进球视频一下子吸引了世界球迷的关注和惊叹。很多人说,从奥莱克西的进球中看到了足球的真谛、生命的力量。
在截肢前,奥莱克西曾是一名业余联赛的守门员。2010年,年仅23岁的他在车祸中失去了左腿,痛别球场的他只能坐在轮椅上,整日与香烟和泪水为伴。经历了人生的灰暗时光,足球再度让奥莱克西看到光亮。在家人和朋友的帮助下,他成为一名足球教练,随后又接触了截肢者足球运动。回到球场的他虽然架起了双拐,但对足球的热情却更胜以往。2022年,奥莱克西入选了国家队,代表波兰队参加了截肢者足球世界杯。
正如奥莱克西所言,是足球给了自己第二次生命。他说,希望此次入围能够激励全世界的残疾人足球运动员,推动截肢者足球运动的发展。
奥莱克西的故事,正是足球之力量的写照。在中国,也有一支令人骄傲和感动的足球队。去年底,中国盲人足球队获得了亚大盲人足球锦标赛冠军,拿到了2024年巴黎残奥会入场券。多年来,这支盲人足球队在世界赛场上屡创佳绩,也让更多人了解到盲人足球背后的艰辛和汗水。因为足球,很多盲人孩子变得自信自强,从不敢走、不敢跑,到自在驰骋、笑对伤病。明年的残奥会舞台上,他们将继续为了心中的光亮顽强拼搏。
拄着拐杖,也能在球门前凌空翱翔;双目失明,也能在球场上闻声奔跑。这样的足球,谁能不爱呢?
《人民日报海外版》2023年1月18日第09版
“用进废退” 何冰选择开掘自己******
何冰说自己是那种一拍脑门就把事做了的人,2018年自导自演的《陌生人》被大家知道时已经开始排练,今年这部《代价》更是直接传出了1月11日登台国家大剧院的消息。相隔4年,没有漫长的等待和准备,何冰说,就是偶然间看到了这个剧本,一拍脑门就开干了。
坐下来对词 根基是热爱
阿瑟·米勒的《代价》不仅从未被搬上过国内的舞台,甚至在其众多剧本中也并非知名度高的大经典,可何冰看后内心却极其想排。“从好剧本到付诸行动之间总是隔着一个‘机缘’,我们在生活中约一顿饭都不容易,更别说做一个戏了,但没想到真的就约成了。在过去的一年还有一个能成事的因素就是有大把的时间,这些因素凑到一起就转化成了一个利好。”
于是,何冰开始“忽悠”人,无论是弟弟何靖,还是剧院的同事周帅,甚至曾经在影视剧中合作过的冯文娟,给大家看了剧本,每个人都很喜欢。“大家就真的坐下来对词了,根基就是热爱。”
这4年中虽然也遇到过其他的剧本,但作为和阿瑟·米勒自身经历有着极高相似度的一部作品,剧本最打动何冰的是“戏本身很中式”。“我不了解西方文化的精髓,我只能根据自己的体验去读解它,这个戏说的恰是全人类都面临的问题。表面呈现的是哥俩如何分一堂家具,但又远远不止这个表象。剧作把我们所能面对的人物关系都写到了,父母、姐妹、兄弟、朋友、上下级等等。更有趣的是还把几个演员放在不一样的年龄段和阅历中进行表达,三位男演员代表着那群很努力的人。每个人都追求圆满丰盈,于是人跟自我的矛盾就出现了,而这个矛盾基本就是无解的。”
依然会犯上一次的错误
从翻译本到舞台本,何冰和翻译一句一句推敲,尽可能摆脱书面化的语言,但何冰也毫不讳言,“我依然会犯上一次的错误。《陌生人》时,他们老说我演的是一个北京老头儿,尽管过了4年,我依然没能解决这个问题,我还是没能演一个法国老头儿,只是尽可能不去说戏剧化、书面化的语言。”
虽然这次照旧没能演一个美国的中年人,但剧本却和4年前的《陌生人》有着某种近似,“我不是主动选择,一个剧本打动你一定是有原因的,从戏的角度来说,我们是服务于观众的,这就需要一个通感,在中国文化的土壤中亲情关系是最重要的,家庭关系恰恰可以建立这个通感,通感之上再去探讨价值观。”
虽然是一出喜剧,但何冰说,“虽然阿瑟· 米勒说剧本里没有好坏,只是价值选择不同,但我们在舞台上还是会有偏向,我自己认为其实没有真相,我们不过是在努力寻求真相而已。”
我心中的英雄还是演员
时隔4年,面对导演手法上是否精进的疑问,何冰直言,“没有进步,我也没有用4年的时间专攻导演术,我依然那么匮乏,依然不会,因为我根本就不想学。我心中的英雄还是演员,我对导演那把椅子没什么兴趣。导演和演员只是分工不同,没有高低之分。我对导演的理解不是要强加自己的想法,恰恰是鼓励你去呈现,生活中我们都要按照自己的活法去生活,舞台上也是如此。导演应该激发和保护每一个个体的热情,集体商榷一个方向后,每个人都按自己的方式,集体奔那去。”
从《陌生人》到《代价》,何冰的戏似乎很难用是否现实主义来定义,在他看来,“我的根基是现实主义,但我又是林兆华先生训练出来的演员,老爷子的精髓我学不来,这么多年我一直想向他学的就是胆儿大一点。戏剧第一位的是‘假定性’,如果对这三个字没有透彻的理解,你将寸步难行。而且观众走进剧场,也绝不是来寻求物质真实的,因此这中间的自由度是很大的。阿瑟·米勒被称为良心作家,我们也得干得有良心。”不过,自导自演大多数时间是看不见自己的,“没有一双冷静的眼睛去帮你审视,也是某种缺失。”
狗熊掰棒子 重要的是过程
4年前的《陌生人》只在北京演了几场,没有巡演,也是何冰自己的选择。做戏不为挣钱,何冰确实有点任性。在他看来,这个过程就是“享受”。“从小家里人说我狗熊掰棒子,以前觉得这是贬义,什么也没留下,我却觉得是一个好词,重要的难道不是掰的过程吗。《陌生人》虽然只演了几场,但那不是历练、不是美好的回忆吗?”
不过时隔4年,对于何冰而言,虽有坚持亦有观念的改变。尚在排练阶段,何冰就已经接到了十几个邀约巡演的电话,这一次,他没有拒绝,但到目前为止也没有答应,“我得跟观众碰一碰再决定,观众说够看,咱就试试。”
改变的除了对巡演的态度,何冰还完成了从单一的话剧演员到朗读者、演讲者,甚至综艺中表演老师的转变,对他而言也并不容易。“年长了几岁,这两年思想方式也变了。以前我受的教育告诉我,每一行都会神化自己,比如戏剧是高大上的,总觉得我不能怎样,现在这个思维方式变了,一个人逃不掉的4个字是‘用进废退’,以前那种傲慢是不可取的,所以我决定把自己‘用进废退’。时代更迭越来越快,这或许就是对自己的一个开掘。”
文/本报记者 郭佳 统筹/满羿
摄影/本报记者 刘畅
剧照供图/赵彤 苑晓辉